将水面拨乱,李治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心情,就命元宝把水盆端出去,自己褪了外衫,躺到床上,闭上眼。
这时,李世民和袁天罡正在城外的一片荒凉处,李世民负手而立,背对着袁天罡,而袁天罡面容严肃的说着什么,李世民交叠在身后的双手轻轻磨厮,似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他说,要朕去见他?”李世民开口问道,似是疑惑不解。
待袁天罡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李世民慢慢转过身,脸上却挂着狠戾的嘲笑,“他有什么资格要朕去见他。”李世民罕见的在独自面对袁天罡时自称为朕,却也说明了李世民口中的‘他’与常人颇为不同。
袁天罡抚须而笑,“陛下……”
李世民看着袁天罡一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高深模样,忽然忍不住僵了僵嘴角,难怪李治常说袁天罡和李淳风与神棍无异,这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若不是他真的见识过两人神机妙算的本事,恐怕也会当成是高明的骗子吧。
“罢了,那就……今晚吧。”李世民最后还是允了袁天罡,既然是袁天罡所求,必有其道理。
两人在凌乱的山林间闲庭散步,忽然看到李君羡走近,李世民伸手虚扶行礼的李君羡,随后道,“朕还有事,就先走了。”复杂的看一眼李君羡俊朗的面容,李世民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与在十数米开外的飞骑一道离开。
李君羡目送李世民远去,就回过头看着袁天罡,叫一声“师父”,袁天罡笑而不语,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李君羡腰间的那块晶莹剔透的刻字宝珠。
命数已变,即便他引导其回归正轨,却作用不大。
罢,罢,罢,顺其自然。袁天罡连叹三声。
李世民回了客栈,却没有往自己的客房而去,反而来到隔了一间的李治房前,守在门口的元宝急忙上前,在李世民未开口询问前,就说李治已然睡下。
李世民听后,摆摆手让元宝退下,就自己推开门走了进去,脚步放轻。李治面对外侧躺着,李世民清楚的看到就在他推门而入之际,那眉头微微一皱,随后又舒展开来,继续沉睡。
李治小时候喜欢缩成一团睡,小嘴在睡梦中都是微微嘟着的,而长大了,这睡姿倒是工整了。
李世民才站了一会儿,李治就醒了过来,即使是睡梦中,他对身边有人都很敏感。李治看着站在床头的李世民,说道,“阿耶回来了。”
李世民轻恩一声,伸手拉住李治的手,让人坐起来。
李治借力跨下床,伸手拿过衣架上的外衫穿上,李世民却意外的亲自动手,在最后替着李治整理一番抚平褶皱。
“谢谢阿耶,”李治笑道,随后就听到门外来回踱步的声音,还有元宝的碎碎念,虽然小声,但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知道元宝若不是惊慌失措,也不会大意到扰了他清静,李治一皱眉,开口唤元宝进来。
元宝行礼之后,战战兢兢的说了李治的一副贺寿图被偷但却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找到了另一幅画的事情,李治神色淡然,似是毫不惊讶,接过元宝手中的那幅画,果然是武媚娘所画的‘彭祖戏鬼差’。
李世民眯起眼,看着李治毫不惊讶似是早就知晓的模样,隐约明白了什么,看着那副透着小家碧玉的书卷气的画,心里莫名不悦。
李治将摊开的画卷起来,“下去吧,我知道了。”
元宝小心的退下去关上门,李世民忽然伸手挡住李治收画的动作,将画拿过来,重新摊开,脸上阴晴不定。
李治莫名的看一眼李世民,走到桌边坐下,就听李世民问道,“你喜欢武媚娘?”
“不,”没有怀疑李世民为何会知道武媚娘的姓名,李治只是不假思索的就否定了李世民的猜测,他对武媚娘的不单是喜欢,还是爱。只是,这份爱早就在时光流逝中被一点点消磨殆尽了,连残渣都不剩!
李世民听后,沉默的看着李治,好似确定了后者不是在说谎,也就放下画,“我今晚出去一趟,你若无事,多出去玩玩。”
李治应了一声,随手倒了一杯茶水,温热的。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即使什么都不做。
李治站在窗边,看着客栈门前,李世民的身影慢慢的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尽管荧荧灯火人来人往,但李治却能在第一时间看到李世民。
好似察觉到他的注目,李世民侧过身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上了马车。
李世民端坐在马车里,刚才已经有人将武媚娘三人的情况禀告与他,李世民自然看出李治最在意的恐怕不单是那个武媚娘,还有那个徐盈盈,眼底不禁暗沉了几分。
车轮轱辘辘的转着,在一个大院子前停了下来,李世民下了马车带着人走进去,出奇的,主人家竟是没有派人来迎接,偌大的空宅寂静如无人居住,李世民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了客厅,透过大开的门,可以看到背对着他站立着的男人,摆摆手让身后的几人守在门前,李世民独自走进门。
房门吱呀一声,关闭。
男人缓缓转过身,苍白的脸色带着病态,可不就是那个七年前从皇城离开的那个男人。
李治在李世民离开后,也跟着出了门,却没想过还能遇见徐盈盈和钱小多,钱小多见了李治心虚着呢,连忙往一个摊子后一躲,而徐盈盈避无可避,只能干笑着迎了上去,钱小多为了她而偷来了李治的画,她又哪能出言责怪,因此这时候自以为是帮凶,见了李治也是心虚得很,却还是硬着头皮上前,与李治相对而立许久,才轻声道,“多谢公子。”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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