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陪傅明礼和陈娉婷吃饭。当年他年纪小,身体因为病痛,父母照顾他许多年,现在他能够独当一面,傅明礼和陈娉婷自然很欣慰。
这阵子他在忙碌私立医院的事情,好几日没好好休息,人又瘦了一圈,今天他回来,陈娉婷特意吩咐佣人熬了牛骨汤,给他补补身子。
餐桌上,陈娉婷把盛好的汤碗递到他面前,心疼地道:“工作忙碌,但也要注意身体。你说你这些年这么拼是为了什么,也不让人家女孩子知道。”
“我不想通过博取同情,换来她对我的感情。”傅司予说。他垂眸望着汤碗里倒映的光痕,一层层一圈圈,清漾着他此时的面容。
哪怕他等这一天,确实已经等了很久。
陈娉婷和傅明礼相视一眼,欲言又止。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在他面前说。
傅司予遥控打开电视机,恰好是北京电视台,较早前的一段录影。那时陈星渡还没离开北京,临时顶班一期体育节目,给北京篮球队做采访。
电视里,女生一身规整裙装,长发束起,几绺碎发别在耳后,细微地打着卷。冲镜头神采奕奕地报导,唇角扬笑,眼里有光,整个人就如一颗光芒四射的小太阳。
诸如此类的报导,他搜集了很多,无论是直播新闻,还是她为报纸和杂志专栏撰写的稿件。
有时候他会庆幸她的职业,至少在他思念的时候,打开电视机就能看到她。
见儿子一副神情痴痴的样子,时不时还因为电视里的新闻唇边淡笑一下,陈娉婷不由更担心了。
和傅明礼在桌子底下你推我攘半会儿,陈娉婷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司予,我觉得在追女孩子这件事上,你还是得更主动一点……”
“不急。”傅司予淡定地舀起碗里一勺汤,递到唇边,“我自有安排。”
“不是,最主要是,你不着急,可人家着急呀!”陈娉婷神色犹豫,“我听阮阮说,他们家都开始给渡渡张罗相亲了。就在今天下午,在南城广场,还是王家那位公子。”
傅司予:“……”
傅司予喝汤的动作一顿。
陈娉婷叹一口气:“据说王家那位公子,小时候和渡渡还见过,要这么算起来,他们两个还是青梅竹马。”
傅司予:“……”
刚才还在淡定喝汤的傅司予,手一抖,汤洒了。
挂断电话后,陈星渡飞快往广场上的一家小餐馆走。下午她没有别的安排,难得台长放她两天假,这两天她准备待家里哪也不去,把接下来要上手的工作看熟。
她是个有事业心的人,在北京的时候,就一直以坐上组长的位置为目标。
陈星渡看上附近一家米线店,准备中午随便吃点解决,在等红绿灯过马路的时候,面前缓缓停下来一辆红色的奥迪A8。
驾驶座车窗降下,骚包的跑车里面坐着同样骚包的司机,男生面目清秀,冲她咧着嘴笑:“星渡,还记得我吗?”
陈星渡愣了好半会儿。
逐渐地,脑海中勾起儿时的回忆,“王家俊?!”
她神色惊讶。
王家俊脸上笑容更大:“没错!”
……
陈星渡没想到,自己的相亲对象居然会是他。
咖啡厅内,两人挑了个靠窗的位置,面对而坐。服务生送上来咖啡和点心,王家俊礼貌颔首道谢。
陈星渡觉得稀奇了,“你们家不早移民去美国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海外生意不好做,再加上我爷爷去世,父母决定回国接手这边的生意。”王家俊解释说。把一份草莓千层推到她面前。
陈星渡很意外,他居然还记着自己儿时爱吃的点心。
他们两家是世交,从爷爷那辈起就是好友,从小经常在各种聚会上碰见,从幼儿园、小学到初中,他们一直是同班同学。后来初二那年王家俊跟随家里人移民去美国,这才断了联系。
辗转十多年过去,当初那个大胖小子长大成男人,身姿挺拔修长不少,刚才在路上,陈星渡差点一眼没认出来。
王家俊抿一口咖啡,冲她笑笑说:“要是当年我没走,恐怕我们两个的感情会一直很好。”
陈星渡挺不好意思的。
曾经的竹马突然回国,还成了自己的相亲对象,心情多少有些微妙。
她喝一口咖啡,目光下意识望向窗外风景,僵硬地试图转移话题:“这家店不错。”
王家俊愣一下,大约是看出她脸上的不自在。他表现还算自如,淡笑道:“你要是喜欢,以后可以常来。”
两人许多年没见面,被双方长辈强硬地牵扯在一起相亲,王家俊来算是自愿,陈星渡纯属是赶鸭子上架,在路上碰见,没有别的选择。
话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陈星渡只盼望赶紧把草莓千层吃完,回家看自己的资料。聊到在美国的经历,王家俊主动说:“早两年在国外动了个小手术,碰见的医生居然是自己曾经的病友,你说巧不巧?”
“嗯?”陈星渡专心吃着草莓千层呢,听王家俊突然提起,好奇问,“什么?”
王家俊把衬衫领口两粒扣子解开,露出一段颈脖,指了指靠近锁骨的那段位置,有道浅淡的疤痕。
“就这,之前长了颗纤维瘤,良性的,读书的时候也长过,当时切除了,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和我同病房的一个男孩子,好像是椎管内肿瘤吧,比我严重得多,术后还做了很久的化疗。很多人都以为他活不成,结果他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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