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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兄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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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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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柳云诗推开,高喝一声,“陈深!”

    陈深如梦初醒,将早已吓得花容失色的柳云诗拉至一旁。

    “光光”的金属声碰撞出火星,屋中桌椅扶手被砍得稀稀拉拉,地上看不出是谁的血迹。

    顾璟舟像是不要命了一般,挥出的匕首毫无招式可言,却刀刀奔着致命而去。

    季辞薄唇紧抿,面色冷峻,挥剑抵挡攻势。

    柳云诗有心劝阻,但她夹杂哭腔的声音,很快淹没在辟里啪啦的打斗声中。

    “顾璟舟!你犯什么浑?!”

    季辞抬起剑挡住挥来的匕首,虎口被震出了血。

    顾璟舟擦了把唇角的血,勾唇喘着冷笑:

    “犯浑?!”

    他转而刺向季辞肩膀,狼一般的眸子猩红,“是你季辞他妈的混蛋!”

    “朋友妻不可妻!你枉读诗书,不配为人!”

    他一刀刀疯了一般刺过去,弓起身子不断进攻,每一刀都又快又狠。

    季辞到底不如顾璟舟的体力,很快便有些难以招架。

    身上很快被划出道道血痕,在青色的锦服上异常明显。

    柳云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视线也不自觉随着那些刺眼的红移动。

    忽然,柳云诗见季辞手中的剑被顾璟舟重重击落在地,“光当”一声颤音,像是她不断颤抖的心弦。

    下一瞬,顾璟舟发了狠,举起匕首就朝着季辞的心口刺去。

    柳云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四周的所有声音都似听不见了,她浑身发凉,所有注意力都聚集在了那泛着冷光的刀尖上。

    周围忽然腾起一阵绵软的雾,光影和声音像是被不断拉扯扭曲。

    等到四周的声音重回耳中,她听见周围乱糟糟一片,身子被一个坚实的胸膛护着。

    浓重的血腥味中,隐隐夹杂着男人清冷的沉水香。

    季辞沙哑的声音带着笑,脆弱地落在她耳畔:

    “傻姑娘。”

    所有的一切都在急速下坠,声音、光线、意识慢慢重新归于实处。

    柳云诗扭动僵硬的脖子,缓慢侧过脸去。

    男人微微勾起的唇角不断溢出鲜血,开了闸一般,红色在他冷白的肌肤上刺目。

    然后……

    季辞唇角的笑意似再也支撑不住般,落了下来。

    “别走。”

    他深看她一眼,用气音说出那两个字,之后慢慢松开了圈住她身体的手,轰然倒在了她的脚边。

    “柳云诗你疯了!替他挡什么刀?!”

    顾璟舟这下才反应过来,冲上来拉住柳云诗的胳膊,语气中全是后怕的情绪。

    容貌英挺的男人,嘴唇一张一合。

    柳云诗怔怔地看了他片刻,感受到手臂上来自他掌心的颤抖,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方才眼见顾璟舟的匕首就要刺进季辞胸膛,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力气,挣开陈深挡在了季辞身前。

    一切都像慢动作一般。

    她看见顾璟舟陡然紧缩的瞳孔,看见泛着寒气的刀尖不断逼近,然后天旋地转间,季辞又转了个身将她护在了怀中。

    那原本刺向他胸膛的利刃便扎进了他后背。

    “我……”

    柳云诗的眼睫急速颤着,喉咙里像扎了根刺,疼得发紧。

    她身子开始止不住地颤抖,低着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慌乱无措,“我……”

    刚张了张口,顾璟舟一把将她抱住,手臂紧得像是要将她按进血肉中一样。

    “别怕……”

    他尽量放柔了声音安慰她,“别怕,是我捅伤了他,不关你的事,你没有错,诗诗……”

    他的大掌捧着她惨白的小脸,让她与自己对视,“你的南砚回来了,什么事你都不必害怕。”

    他分明是头狼,是凶兽,方才与季辞打斗时的狠劲儿,让人觉得他轻易便能将一切撕碎。

    可他此刻面对她的时候,似收敛了所有爪牙,像一只巨型犬,温驯地用掌中的肉垫小心翼翼拍着她,生怕一不小心就将她弄伤了。

    柳云诗盯着他墨黑色瞳孔,微微点头。

    而后用余光瞥见大夫已经替季辞止住了血,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怎么样?”

    陈深在一旁问。

    柳云诗屏息,听见大夫语重心长地说“暂时没有大碍,已经止住了血,所幸没有伤到要害,只是需要将养一段时日。”

    大夫话音刚落,柳云诗终于撑不住般双腿一软,跪坐在了季辞边上。

    她的视线缓慢在他脸上游移,最后落在他紧闭的双眼上。

    他的睫毛很长,睫稍微微翘着,睫尾又黑又密,灯光一照,一层淡淡的阴影便会落在他眼中。

    但他从前每次靠近她时,她又总能在他眼底看到星河一样的璀璨,带着一抹温润的笑意。

    现在他躺在那里,安静得像是没了呼吸。

    柳云诗抿着唇,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顾璟舟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着她,她神色中出现的动摇和纠结,让他的心一沉,四肢百骸都滋生出绵长的痛苦和嫉妒。

    他恨季辞,恨迫害柳家的凶手,恨所有让她吃苦的人,但他最恨的还是自己。

    恨自己回来得迟了。

    胸腔中情绪在剧烈翻涌,每一寸骨头每一滴血液都似乎在叫嚣着,让他如凌迟般难受。

    但他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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