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笑道:
“不过季辞这性子……即便我劝诫了估计也没什么用,更何况,他对我也不过是从前的同情之情,而且他宁可不顾你的意愿将你囚禁,怕是谁劝都没用的,想必这些时日,季母也是来过的。”
柳云诗听她这般说,忽然想起有一日季辞回来的时候,浑身湿透了。
他进到房间来后,什么都没说,只不发一言地看着她,定定盯着她看了好久。
在她刚想开口询问的时候,他突然将她扯进了怀中紧紧抱了起来,随后又似害怕他身上的湿衣给她渡了凉意一般,猛地将她松开,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发一言去到内室沐浴更衣。
她记得格外清楚,那夜他特别热情凶狠,但又比平时更加温柔缠绵,让她忍不住生出一种,自己当真与他是一对寻常夫妻的错觉。
直到最后,她朦朦胧胧被他抱着快要睡着的时候,无意识问了句身上怎么湿了。
她记得季辞当时好像并未回答她的话。
如今想来,他那时候似乎是在她耳畔说了句什么。
柳云诗竭力想了想,忽然脑中猛地闪过那夜他说的那句话。
他说的是,“诗诗,我只有你了,别离开我。”
楚郁瞧见柳云诗脸色陡然一变,不知她想到了什么,问她怎么了。
柳云诗回神,神色有些怔怔的,摇了摇头,“没什么。”
那夜季辞的话如今乍然被她想起,又听楚郁说到季母,若说柳云诗没有一点儿动容是不可能的。
但她如今已经不想再陷在这场畸形的关系中,一瞬的动容影响不了她的决定。
她对楚郁轻声道:
“楚郁姐,你可愿帮我?”
楚郁毫不犹豫道:
“自是愿意,只是你如今有了身孕,你是让我帮你……”
“离开季府。”
柳云诗语气坚定。
楚郁只愣了一瞬,随即很快反应过来。
她过来抓住柳云诗的手,两人的手说不上谁的比谁的更凉。
楚郁道:
“你让我如何做?”
“你只需要将我有孕的消息告诉顾璟舟。”
“你……”楚郁欲言又止。
柳云诗微微垂眸,在楚郁诧异的眼神中,愧疚道:
“然后劳烦楚郁姐告诉顾璟舟,我愿意同他离开。”
“你当真还是选择了南砚?”
楚郁问出这个问题后,见柳云诗半晌不语,心中了然。
她坐正了身子,道: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将这些话转达给南砚,过几日我再寻个由头,劝陛下召季辞进宫一趟,我刚好过几日要回江南,你……可愿与我和嬛儿一起离开?”
柳云诗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抬眸对她笑道:
“恰好我也想去看看,你前段时日让我选的铺子。”
经历了这么一遭,她已经不想借助季辞或者顾璟舟的力量去探查父母之事。
她答应与楚郁一起南下,就是想回去,先将柳家的财产从几个叔伯手里夺回来,其余的事情,她相信慢慢斡旋,总有真相大白的一日。
楚郁握了握她的手,“我知道了,现下你放心养好身子,其余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就好。”
“楚郁姐……”
“嗯?”
“还要劳烦你一件事。”
柳云诗有些犹豫不决,踌躇了良久,才接着道:
“季府有个丫鬟名唤春雪,你偷偷打听一下,悄悄找到她,就说……就说我求她办件事。”
她不知道春雪会不会听她的,还是会背叛她。
但她决定,就冲着那次自己故意落水,春雪在季辞面前回护了她,赌一把,为自己博一个更大的赢面。
柳云诗没想到,她与楚郁某算的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九月二十这日,皇帝下了诏令,三日后率群臣去木兰围场秋闱,随行的官员名单中,赫然便有季辞和顾璟舟的名字。
而这几日,季辞虽说再没要过她,却仍夜夜抱着她入眠。
柳云诗夜里总是在季辞面前表现出被梦魇的样子,迫使季辞将她的住所,换到了别庄东边一间二层的四面通风的房间里。
那个位置离别庄的院墙距离不远。
想必季辞之所以能同意,也是她近段时日刻意表现得乖顺,加之她有孕在身的缘故。
但无论如何,柳云诗总归是稳稳当当踏出了计划的第一步。
九月二十三这日是一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
一大早,清晨的阳光隔着纱窗照射进来,门外是下人刻意压低的忙碌声。
过了会儿,陈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极小声地唤了句:
“主子,该出发了。”
柳云诗一下便从睡意中清醒过来,不过一瞬,她又压下情绪,故作迷濛地揉了揉眼睛,嘤咛一声,往季辞怀中蹭了蹭。
她感觉男人视线落在她身上看了片刻,随后轻笑一声,晨起的嗓音带着沉哑,低低道:
“乖,我要走了,现下还早,你再多睡会儿。”
季辞早几日就告诉过她,今日要随行伴驾之事。
柳云诗闻言点点头,用软糯的语气近乎嘟囔了一句,“那你早些回来。”
“好。”季辞将她拥进怀中,在她额上深深印下一吻。
不知道是不是柳云诗的错觉,她总觉得,他这一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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