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助, 你觉得她这次,走得掉吗?”
徐助不敢搭话,他如芒在背, 如鲠在喉, 感到好像有一只厉鬼掐住了他的脖子。声音发不出,汗流了?一背。
好在,这句话也不是真在问他。
“应该不会了?。”淡淡的烟雾中?, 男人喃喃自答:“这次没有人帮她了?。”
七年前,他也?没有想过放她离开。
那晚他们吵过架, 周庚礼还是让人查了?她的航班号。她飞机起飞的那天, 他就坐在空管局的办公室里?喝茶。
可?她没上飞机。过安检的人里?都?没有她的名字。
就在他准备满机场找人时, 他大哥给他打了?电话。
“你在胡闹什么?”他在电话里?严厉地斥责他。
可?他当时脑子?一片混沌, 理智早就崩坏了?,只有神态还像个正常人,“大哥,我就拦她一个人, 不耽误——”
“她早就走了?。”这句话如同一个狠厉的巴掌,隔空扇在他脸上,“你从她那出来,当晚,妈就让人把她送走了?。”
都?已经三天了?。
什么美国, 什么签证,都?是她们联手拖延他的迷雾阵。
电话那头,他大哥看不下去, 最后劝告他一句, “这种事一个人的坚持没有意义。”
“回?来吧,老三。回?家吧。”
有什么意义。
放她走, 他一个人的生?活又有什么意义。
先留下吧。意义可?以再找。
办公室里?,周庚礼扔掉早就燃尽的烟蒂。
不就是不爱了?吗。又不是没爱过,慢慢再爱上吧。
人一辈子?可?以爱很多人,当然也?可?以反复爱上同一个人。
他不就是。
等下一次的实验结果出来,如果能形成可?靠的数据,大概半个月,她应该就可?以走了?。
李佩央背着包走出楼门?,还没下台阶,就听见一句脆生?生?的,“妈妈!”
“哎,宝贝!”她蹲下身结实地接住朝她跑来的小人儿,“你怎么来了?呀?”
“是爸爸带我来接你下班。”遥遥回?头指了?指不远处正慢慢走过来的男人。
“冷吗?”李佩央把她的围巾又紧了?紧。
遥遥晃了?晃脑袋,“不冷。我们刚刚一直在车上。”
孩子?抱起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李佩央朝某人皱了?下眉,无声地问他,【怎么又给她买衣服了??】柜子?里?一堆都?没穿的。
【抱歉。没忍住。】周庚礼表情诚恳。没办法,谁让她把女儿生?得这么可?爱。
算了?,人之常情吧。李佩央只是觉得,他买的衣服太多,她就两个箱子?,恐怕带不走了?。
“妈妈,爸爸说这是你以前读书的学校?是吗?”
“是啊。是妈妈以前上学的地方,你要参观吗?”
今天不算晚,天气?也?还好,李佩央本来也?打算走之前带她逛逛母校的。
“要!”遥遥用力点头。
“先放她下来吧,我们牵她走一走。等下她累了?,我抱她。”
她忙一天了?,周庚礼怕她累。
“嗯。”
遥遥两只手分别牵着他们俩,大眼睛好奇地四?处打量,一会儿问,“妈妈那是什么楼?”,一会儿又要他们牵牢她,她要“荡秋千”。
玩累了?,她知道喊,“爸爸背我。”
周庚礼笑着跟她商量,“爸爸抱你好不好?”
“为什么?”
“因为爸爸想留一只手牵妈妈。”
李佩央疑惑地看他,她什么时候说让他牵了??
“好!”
父女俩“私自”达成了?协议。
周庚礼单手抱起女儿,另一只手朝李佩央伸过去。后者没动,他试探地碰了?下她的指尖。
“就牵一下,行吗?”这场景他都?幻想了?多少年了?,“央央。”
反正她也?要走了?...李佩央沉默地把手搭上他的。
他这次倒是很识趣,没有用力,也?没强迫地十指紧扣。
就是在走向学校中?心广场时,周庚礼随意地提了?一句,“下半年你们校庆,我们来这里?带遥遥拍照好不好?你毕业时候,我们也?在这拍过照片的。”
“再说吧。”李佩央不想给他太多期待,她等不了?下半年。最多也?就一个月,她已经和挪威那边说过了?。
男人貌似不在意地笑笑,又问怀里?的女儿,“遥遥说好不好?”
“好啊!”小姑娘什么都?不懂,欣然同意了?,“我和妈妈也?在学校里?拍过照片,在挪威的学校。”
“不过,照片上没有爸爸。”
李佩央脚步顿住,浅浅吸了?口气?,松开他的手,“我们回?去吧。前面?的路,风有些大。她现在不能着凉。”
周庚礼微笑看她,“好。听你的。”
回?去的路上,就变成他背着女儿了?。同样的一条路,几年前,他背的是大人,现在背的是小的。
周庚礼笑了?,这怎么不算传承呢?
这条路要是没尽头就好了?。他还真想带着她们俩一直走下去。
绕了?一圈又回?到停车的位置,给她开车门?时,男人不禁低声道:“习惯了?在这等你,总是喜欢把车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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